文丨蔡淑娟
图丨杨文静
我每次回老家,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爷爷奶奶的老屋看看。
爷爷虽已去世多年,但每当我看到他看过的书、用过的烟斗,还有伴随他一生的工具箱时,就感觉爷爷好像还在我身边。
爷爷的工具箱里放着大大小小的凿子、钻、锯子、斧头、刨子等。
爷爷是有名的木工师傅,村里谁家盖新房都会请他做木工活儿。爷爷从不计报酬,不管自家忙不忙,活计会不会耽误,背上工具箱就走。
奶奶跟他生气,他开导奶奶说,乡里乡亲的,人家盖房子,我有点儿手艺肯定要帮忙嘛,咱家的活我回来加班加点干。
爷爷干活不惜力。主家搬出建房用的木头,爷爷先目测一下,做到心中有数。如果做门窗,先用锛砍一砍,把木料修理好,接着拿墨斗走线,用锯拉板,最后推刨,有时还要熬胶粘板子。
在我眼里,爷爷无所不能,干活儿应对自如。
20世纪七八十年代,农村盖房都要做“梁头”,看上去简单,但尺寸不能有丝毫差错,而且要钉结实,整体周正,不歪不扭。
爷爷做的“梁头”是最让主家放心的。
爷爷不仅手艺好,心地也善良,邻居的风箱、桌凳坏了送到我家,爷爷都免费修理;帮人家做活儿,只吃饭不收工钱。
有时活儿干到半晌完工,不是饭点,爷爷总是收拾了工具箱就走人,主家拉都拉不住。
我问爷爷:“有肉有酒的饭您不吃,却啃自家的地瓜面窝头,您咋不知道享福呢?”爷爷说:“街坊邻居都穷,筹备一顿饭不容易,能给人家省点就省点吧!”
为了贴补家用,爷爷白天参加生产队的劳动,晚上熬夜做风箱、桌椅,一星期就能做一板车,拉到集市上卖。
我小时候给爷爷打下手,常和他一起拉锯。锯不受我掌控,常拉偏,爷爷从不责怪我,总是自己再修正。
后来,爷爷的身子骨渐不如从前,他不再操持那些家伙什了,但经常把木箱里的工具拿出来擦干净,再一一放回木箱,满眼珍爱。
子孙没有继承这份手艺,爷爷心有遗憾,但他很开明,常说人各有志,不能强求。
如今,爷爷已去世十几年了,父亲每年都会把爷爷用过的工具拿出来用油布擦一擦,把它们保存得完好如初。
每次回老家,看到爷爷的工具箱,我都会想起与爷爷共度的美好时光,心里无比温暖。爷爷虽然离开了,但他把勤劳善良、热心助人的品德留给了我们。
作 者 简 介
○蔡淑娟 笔名雨荷。一名司法工作者,青岛市十佳兵妈妈,国家三级心理咨询师,青岛市作协会员。曾在《军嫂》杂志、《祝您健康》杂志及《中国社会报》《市场星报》《劳动午报》《春城晚报》《长江日报》《老年日报》等报刊发表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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