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磨清清的作文1200字,比赛谁输了谁去谁家受罚.

头一次遇见路行远的时候,

我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,被他亲昵的抱在怀中揉脸蛋儿,

后来,大梁被我军攻破,当他被南陵的兵士压上来时,我眼里有片刻失神,

路行远一如十八岁那年意气风发,封神俊朗,不过五官更加挺俊,脸上的伤痕锦上添花让他更加有男人的野性。

“要杀要剐赶紧动手!”

他抬起头,用那双曾经在春光下熠熠生辉的清眸瞪我,凛然坚毅,视死如归。

寡人不杀你,你来做寡人的男侍。”

我坐在高台之上,笑着看他。

1.

“陛下,文昌公主和太子已经赐死。”

我眼皮都懒得抬一下,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

元和四十年,大梁进军我国疆土,扰得边境百姓不得安宁,当初朝中群臣无首,怯懦怕吃败仗,父皇也不是决伐果断的人。

为了平息民愤,我国割让了那片长期被梁国侵略的土地,以换两国和平,梁国后来觉得过意不去,又送来了和亲公主。

而这只是大梁慰劳南陵的圈套,公主嫁给了我的太子兄长后,大梁更加肆无忌惮,来自梁国的官吏和使臣秉着梁南天下一家的噱头谋求私利,经常欺压搜刮百姓,惹得民众积怨。

我的兄长也不是什么精明人,父皇老年残烛,有野心勃勃的臣子蓄势待发。

后来我挺身而出站了出来,联合老丞相扶稳了朝政,使得君心没有溃散。

我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皇位,太子被我废除和太子妃一起连夜斩首,而后我又派少将军出兵征伐梁国,梁军节节败退,还被俘获了头目。

梁国战无不胜的猛将路行远被我国少将军卫扶活禽俘虏。

“不让他们尝尝祸到临头的滋味儿,他们还会不拿南陵当回事儿。”

我一边翻越手中的奏折,一边懒散道。

“陛下英明。”

少将军卫扶有勇有谋,此次征伐将路行远的路家军彻底歼灭,深得我心。

“他老实点儿了吗?”

由于路行远满身狼藉依然不停的叫嚣,我命人先把他洗干净,再丢进我的寝殿里。

“应该…吧。”

也对,这不是一国之将该操心的事儿。

我熄了灯火,与卫扶擦肩而过。

“寡人要休息了,你也早点回去。”

“嗯。”

卫扶那张俊脸被月光淹没,清冷又落寞。

2.

我踹开了养心殿的门。

路行远被五花大绑丢在床榻上,正费劲全力想要挣脱,见我进来,他眼里闪过诧异,随后掀起滔天怒意。

“你杀了文昌!!”

“嗯,是啊,寡人命人连着她那废物夫君一同斩首。”

我笑着坐到他跟前,用手去抚摸他冰冷的脸。

“滚开!!”

”你居然…连亲兄弟都下得去手!”

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,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。

我眸光沉了几分,冷笑一声。

“文昌死前还叫着你的名字,路将军可心疼?”

传闻路行远与文昌公主相爱相知,如若不是一道和亲圣旨劈开了二人,他们恐怕早就成亲了。

“你个疯子!当初我就不该救你!”

他红了眼,目光幽怨,追悔莫及。

我愣了愣,白皙的手渐渐从他脸颊上滑落下来。

当年,朝中爆发内乱,我这个向来不被重视的公主被母妃趁乱带出了皇宫,几个头脑精细的皇子死于乱刀下,只剩下了玩世不恭的赵平。

我的母妃在港口时被一个胡子浓密的壮汉掠走,慌乱之下,母妃红着眼将我推上了船。

我就这样来到了南陵,在冬日里冷冽的街头被路行远和文昌公主一起捡了回去。

他见我可怜,便让我住在了将军府,让我喊他“路哥哥”。

那段时光成为了后来支撑我勇敢活下去的信念。

路行远待我如同亲妹妹,有空就手把手教我写字,每天给我买各异的糕点,还会教授给我一些防身术

期间,文昌公主也没少来看我,而我觉得她图谋不轨是想借机来撩拨路行远,每次这个口齿伶俐的少女都能把年轻气盛的将军怼得满脸通红,气得原地跺脚。

路行远嘴上总说讨厌她,嫌她烦,可有一次不经意间,我拿着一串糖葫芦站在窗前,看见他如狼似虎般将文昌公主按在桌上死死亲吻。

糖葫芦“吧嗒”摔散了一地,我也不知为何明明那个冬日不冷,此刻却仿佛置身于冰窖。

后来父皇派兵四处寻我,我心中自嘲,原来他还记得我这个毫无用处的女儿。

路行远把我送了回去,离别时我依依不舍地缩在他怀里,不想跟南陵的兵士回到那个让我凉透心扉的地方。

他笑嘻嘻得拍了拍我的脊背,安抚我说以后还会再见的。

难过不舍的人,只有我一个啊…

回去后,母妃不在了,谁来护着我呢?啊,母妃本就自身难保…

而后,我没有和路行远再见过面,一年又一年我只在边境百姓口中听说他英勇无畏的光辉事迹。

奇怪,明明是我的子民,却替他说话。

如今再见,我早不是当年娇小能让人轻松拎起的小女孩儿了,

寡人,现在是南陵人人敬畏的皇帝。

3.

“后悔也晚了,路哥哥,你说如果文昌公主活着,看见你和当年一起亲手救活的小女孩儿苟合在一起。”

“会是什么心情?”

我抬起他的脸,温柔妩媚地去亲吻他的眉眼。

“你个…疯子…呃…”

他压抑着喘息,脸色潮红,唯有眼里清澈不染半分情欲。

“怎么办,好喜欢路哥哥现在的模样。”

我俯下身子咬住他的耳垂,轻轻用唇齿磨蹭。

“恶…心…”

他闷哼一声,几乎是咬碎了牙吐出这两个字。

我笑出声,毫不在意。

无所谓,寡人是皇帝,即便没有你的心,我也要让你的身子臣服于我。

只臣服于我。

交缠间,他身上的绳索逐渐松动,我以为接下来他会气急败坏一脚踹开我。

结果路行远一个翻身反客为主,将我压在身下,用粗粝的指腹摩挲我的朱唇。

“想疯是吧,哥哥陪你一起疯。”

他嘲弄地勾起唇角,像一头饥肠辘辘的饿狼般含住我的唇瓣。

我心里有点害怕,动作有几分退却,却被他死死按住了腰。

在黎明破晓之际,我才在嘶哑地骂了他一声“混蛋”后,沉沉睡去。

3.

“陛下,你的脚可是出了问题?”

卫扶皱紧眉头,面露担忧。

“爱卿何出此言。”

我声音沙哑,眼下顶着两团黑雾。

“你今早走路时,同往常不一样,用不用给你找个太医看看。”

我心里爬上一股羞耻,拍了拍桌案,威严的审视他。

“卫爱卿要是无事可做,便去帮寡人看着那梁国俘虏。”

万一路行远忽然想不开,提刀自缢了呢,那寡人就又少了一个可供消遣的玩意儿了。

卫扶冷下了脸,朝着我抱拳鞠躬认真道。

“末将军中还有杂事,恕不能乘奉陛下之命。”

“那就该干啥干啥去,别天天跟个老妈子似的操心寡人。”

此话一出,我才觉得有几分不对,又像往常那样咧开嘴角冲着他撒娇。

“好了卫哥哥,人家知道你担心我,你先去忙正事吧,回头寡人在召见你跟你闲谈。”

卫扶脸色缓和了几分,叹了口气。

“你呀,真不知道你哪句话诚心,哪句话绕人。”

“卫哥哥胡说,我自小只跟你亲近,从不对你撒谎。”

我佯装小丫头的娇俏,像小时候那样欺骗他对我心软。

不然明明卫扶做事精打细算,文武双全,而最后却是我这个落魄公主登上了皇位。

若不是我回来后费心勾引,若即若离扰他心神,让他对我无法自拔,我站在这朝堂上身后无人,照样会被推下龙椅。

“也罢…事到如今,微臣也不想多说你什么了。”

他转身离去,留给我一个单薄的背影。

我又恢复了往日的肃然,勾唇冷笑。

对别人心软何不是对自己残忍,

卫扶就是被感情误事,如果换他来治理这天下,必定能比寡人做得更好。

他矫勇善战,上能提剑纵马上战场,下能同朝中文臣谈论政史功过,而我对这些一窍不通。

可没办法,所有人都不是完美的,他这人的缺点就是固执专情,一旦认定了,便会处处忍让妥协,乃至牺牲自我。

当年我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侧时,他确实有过想要挣开我的动摇,可是我的手刚滑下去,他就立马转身将我搂在了怀里,随后闭起眼低头覆上了我的唇。

他与我沉沦在了一场荒唐的春梦中,始终如一,对于我给予他的痛苦与恩惠都甘之如荠。

如此,甚好。

4.

“上午文昌公主下葬,听说你去现场捣乱了。”

我冷眸凝视着眼前这个桀骜不驯,刚强不屈的男人,负手发声。

“滚,老子看见你就想吐。”

路行远身穿粉色衣袍,大爷似的坐在塌上翘起二郎腿,眼珠子转向旁边。

“这身衣服很适合你,寡人为你挑选了许多颜色鲜艳的衣袍。”

偏偏我就喜欢他对我不屑一顾的态度,兴致高涨,两眼放光看着他。

他身上这件还只是冰山一角,粉粉嫩嫩的薄料穿在他宽阔的骨架上很是违和,轻软的布料隐约间勾勒出他肌理分明的线条。

这样鲜艳的颜色实在不适合他,简直像村头的硬汉穿上了公主裙。

“变态!”

路行远狠狠剜了我一眼,像凶残的鬣狗炸起了毛。

“不知文昌公主如果泉下有眼,可见到了你这般妖娆的姿态。”

我凑到他耳边,轻声呢喃。

“你说她死前还在喊我,可不是戏言?”

他任由我对他肆意妄为,莞尔垂下头,脸上只余落寞。

我感觉一股酸涩涌上心头,没好气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
文昌公主嫁过来已有好几年,甚至早已有了身孕,路行远却依然对她念念不忘,还特地跑去她的殡葬仪式,跪下来求着主持知宾见她最后一面。

想起少时窥见他们二人抵死纠缠的那个吻,我顿时恼火起来,心中烦躁不已。

“寡人从不说假话。”

“路哥哥,你可知她腹中的孩子,去了哪里?”

那个孩子也是她的死因之一,结合了梁国和南陵两个皇室血脉的皇子,有朝一日定会掀起一番血雨,寡人在他出世后,将他扼杀于摇篮。

文昌公主也因此一度疯魔,反正那么活着也痛苦,寡人慈悲送她早入轮回。

“猪狗不如!”

路行远这次真的动怒了,他一把扼住我的喉咙,面目狰狞像是要将我拆骨入腹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”

“杀了寡人,要么以后寡人只会加倍折磨你。”

我被掐的喘不过气,眼眸却淡如水,平静地望着他。

他眼底的怒意零星消散,宽厚的手掌也慢慢放松,似是不忍又像是不屑。

“就这么要了你的命,太可惜了。”

“怎么,旧情复燃舍不得?”

我挑眉看他,嘴角噙笑。

“如果我一时冲动杀了你,又跟你这种人性泯灭的禽兽有何区别?”

“况且,以后哥哥有的是机会消磨你…”

说完,他挑衅的掐了一把我的腰,将身上的薄衫褪去。

“那也得看,寡人愿不愿意让你消磨。”

我攀上他的脖子,坐到他怀里,笑吟吟地伸出指尖划过他肩上每一寸火热紧绷的肌理。

眼前的光景被泪水糊成一片,他粗粝的舌轻柔舔舐着我的侧脸,一阵又一阵激栗令人晕眩的快感将我裹挟。

“路哥哥…”

我喉咙干哑,止不住的轻吟。

像是惩戒,他动作一点儿都不温柔,此刻他的双鬓被汗水浸湿,那双剑眸里满是粘腻腻的欲望。

就是这样,只看着我,像现在这样只看着寡人…

“路哥哥,别去见文昌了,她已经死了啊,你看看我…”

我意识不清抽噎着,又被他抱起来。

回应我的是更加湿热的吻。

5.

“陛下,梁国使臣递来了协和战书,让我们放过路行远,撤回军队。”

我接过那张草黄的纸张,指尖描摹着“路将军”那仨个字,淡然一笑。

“那得看,他们愿意出什么条件,来跟寡人交换。”

“他们说愿意归还侵占的土地,并且再也不随意进军我国边境。”

“啪”一声如同洪雷震响,我起身一掌拍在了桌案上,目呲欲裂。

“他们拿寡人的南陵当什么!!传寡人指令,寡人要他们国君亲自来谈判!”

“是!!”

分明是梁国破坏了原本的和平关系,还以为南陵无君王吗。

我疲惫的躺在路行远的腿上,闭起眼汲取着他的气息。

“路哥哥,你想回家吗?”

他星眸沉了沉,低声说:“如果我说想,你放我回去吗?”

“可我舍不得你,路哥哥。”

我像当年的小女孩儿一样,嘟起嘴对着他撒娇。

“今天梁国派使臣来找寡人要你,可惜开出的条件不尽寡人意。”

“寡人让他们国君明日亲自来跟寡人面谈。”

他不语,眼里有万缕思绪,用手指在我脸上勾勒。

我旋即笑了笑,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。

“路哥哥,寡人夜夜宠幸你,你说,这里会不会已经有了小生命。”

“最好没有。”

他凝望着我,深思熟虑。

我嘻嘻一笑,从他腿上起来,点了点他的额头。

“骗你的,笨蛋哥哥。”

没有好的开始,就不会有好的结果,将来寡人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跟着陷入泥潭。

如果说寡人的前半生如同阴沟里的蛆虫,见不得光,那么寡人现在能站在阳光下,便是一步步踩着刀尖爬上来的,日日心惊胆战生怕再次跌下去。

寡人的一生注定荒唐,怎能连累亲生骨头…

“路哥哥,你亲亲我好吗?”

“过来。”

他把我揽在怀中,我贪婪的享受着这窃来的温存。

6.

“陛下,南陵国君已在议政厅等候多时。”

“寡人知道了。”

我换好端庄得体的衣装,随手扶正发簪,离开了铜镜前。

推开门,路行远竟然也堂而皇之坐在了侧边,正漫不经心用修长的手指反复揉捏着我昨日送他的血坠。

那是我的血炼制成的,出于私心,我让他时刻不许摘下。

我心中起疑,有点不踏实,负手走到他身边,刚想开口训斥,却被一阵温润的男声打断。

“陛下果真生得倾国倾城,金枝玉叶。”

坐在主座的俊男子用手托着下巴,那双勾人的狐狸眼里尽是笑意。

“梁国国君。”

我慢条斯理坐到他的对面,一字一句道。

“陛下也可以叫我子疾。”

“寡人今日是想和你谈和平条约。”

我不理会他惺惺作态,单刀插入主题。

啊…朕知道,陛下真是不近人情。”

君子疾眼里蒙上阴霾,语气散漫。

“本就是你们大梁屡次进犯,你还想让寡人拿好态度恭维你?”

我被气得笑出声,胸有成竹,等着他找理由搪塞我。

“朕承认这是大梁的错,如今先皇退位,朕并非善恶不辨之人。”

“朕也垂怜那些枉死的百姓,今日来就是想说这件事。”

“如我军再有人故意挑起战火,迫害两国关系,朕直接下令当即斩首。”

他不急不慢,掷地有声。

紧接着,君子疾神色冷寂了下来。

“可朕听说,陛下不仅处死了朕的胞妹,连朕那尚不足百日的小外甥也被陛下谋杀在襁褓中。”

“陛下可是对梁国有所忌惮?”

他步步为营,条条在理,直击我要害。

“寡人…”

我大脑飞速运转,吭吭哧哧硬是凑不齐一句话。

明明是寡人来治他,怎么如今反过来了…

下一刻,君子疾冷笑一声,拍了拍手。

“来人,把公主带来。”

而后,我眼睁睁看着路行远势在必得地离开座位,没过一会儿牵着一个瘦小憔悴的女人回到殿中。

“君!子!兰!”

一看到这张清丽的脸,我浑身所有的肌肉都紧绷起来,微微颤抖。

她怎么没死?寡人明明派人割下了她的脑袋!!

随后一把冷厉的剑贴上我的脖颈。

我抬头撞进了路行远那双近在咫尺如同黑洞般深不见底的星眸。

“说,朕的外甥在哪儿?”

君子疾拍响了桌子,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。

我冷笑一声,又瞥了一眼路行远。

一向果断坚定的他,此刻眼里竟然有些纠结,又像是隐忍,握剑的手轻颤着。

“寡人早就亲手掐死了他!”

“你胡说!我分明看见你把他抱走了!!”

“他当时还在哇哇哭!你根本没有杀他!你把他藏到了哪儿!求你告诉我!求求你…小容儿…”

小容儿…寡人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…

君子兰早就不似从前那般活泼开朗,她现下像街头的泼妇一样跪下身来号啕大哭,发丝凌乱成好几片。

“寡人亲手将他掐死后丢进了焚尸炉,你们身在南陵,还想在寡人这儿掀翻了天?”

我攥紧拳头,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整理思绪,尽量装出悠然自信的模样。

空气中处处都是火药味儿,他们跟我来回拉扯,只等着我稍有不慎说错了话后一触即发两国战火。

僵持了一阵后,

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,连滚打爬闯了进来,跪在地上直打颤。

“陛下!梁国的军队和路家军杀进京城了!!”

我瞳孔骤缩,不可置信地抿了抿唇,而后望向同样惊愕的路行远。

“怎么会…”

路家军不是已经全员覆灭了吗?短短一日,大梁军队如何攻破城都…

绞尽脑汁苦思冥想,我终于记起了路行远有一些时日总是早出晚归,时不时还问我要腰牌,说要去京城四处绕绕,莫非…

他原来一直跟梁国有联络!!说不定此次被卫扶生擒,也不过是他早就谋划好的计策!

我胆寒心颤,心境一下子跌倒谷底。

“路哥哥…你骗我…”

路行远高大的身形顿了顿,神色复杂。

“陛下!…卫将军身陨了!!”

身着南陵武衣的一个兵士也走了进来,脸上还沾着血迹,似乎刚从厮杀中逃窜出来。

“陛下,接下来怎么办!!”

太多纷乱的杂事接踵而来,我一时头痛欲裂,竟分不清现实和虚影…

“卫扶…死了?”

良久,我慢慢跪下身子,弯着腰失魂地喃喃自语。

卫扶那张俊秀的脸和那些喧嚣美好的回忆不断在我面前闪现。

“赵容清,你可不是喝多了在骗我?”

我伏在卫扶的肩头,脸红的不像话,还在一下一下打着酒嗝。

“卫哥哥,你怎么老不信我,清清真的喜欢你…”

为了这一句我有意无意随口说得喜欢,他谨记于心,护我到死,不顾自身安危,替我捍卫这江山直到最后一刻。

是我害了他……

“卫扶…”

我双眼红肿,捂着脸啜泣。

在我昏迷前,我听闻嘈杂中不知谁喊了一句。

“梁军攻到皇城了!!南陵要亡了!”

可是我真的尽力了,此刻我只想放松,只想睡死过去。

7.

再次醒来,我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。

路行远正忧心忡忡望着我,见我挑开眼皮,脸上闪过一丝欣喜。

“你醒了…容清。”

“卫扶的尸身在哪儿?”

我眼眶酸肿,慢慢支起身子。

路行远愣了愣,有几分不满。

“太医刚刚帮你诊断过了,你已经有了两月身孕。”

我错愕了一瞬,没想到自己一语成地,摸了摸平坦的小腹。

这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。

可是江山摇摇欲坠,天下即将陷入纷乱,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。

“给他起个名字吧,清清。”

他垂下眉眼,温柔的用掌心紧贴上我的肚子。

“路世雄。”

我不假思索,脱口而出。

“路世雄…乱世出英雄……”

路行远眉眼弯弯,笑容难得没带着嘲讽。

以前这种画面在我脑海中浮现过无数次,可是如今的境况,只让我心寒愁眉不展。

“那要是双生子呢?另一个叫什么?”

“你取呗,你是孩儿他爹。”

我用脚勾上他的腰侧,调侃道。

“路世安。”

“另一个孩子叫做路世安。”

“一世平安。”

路行远刮了刮我的鼻子,稳稳抱住我。

“好啊,一个打江山,一个坐享其成对吧。”

“反正都是爷的崽,要是老大是个女孩儿,就让老二去闯荡江湖。”

“嘴贫。”

我抵住他的薄唇,笑意绵绵。

他欲轻吻我,却被我挣脱开。

我从他身上下来,整顿好衣服,又是那高高在上的威武帝王。

君未亡,国便在,卫扶和南陵兵将不能白死。

“还想挣扎吗?”

路行远同时紧跟着站起身,眼神凝重。

“卫扶不能白死。”

“寡人还有万千子民处于水深火热,等着君王明贤。”

“朝中群臣已被梁军控制,外边的百姓都在骂你暴虐为政,遭受天谴,一口一个昏君,让你滚下龙椅。”

“本就是寡人的失职…”

我欲在辩解,却被他捂住了嘴巴。

“你还不明白吗!”

“国破山河在,他们只是想让你退位,城中不少官贵之人都已带着身家投身入赘梁国。”

“胜者为王,败者为寇,别做无用功了,跟我回梁国,我会好好对你和孩子的。”

说到最后,他语气越来越温和,甚至有几分乞求。

“不试一把,我怎么知道不行?你们怎么知道寡人没给自己留后路?”

我笑了笑,抱起胳膊。

“是那个孩子对吧。”

他面色平静,如同在说一件最为寻常的事。

我惊异之余还不忘仓皇掩饰维护自己那点自尊。

“寡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!!”

“我知道你没有杀赵平的孩子,那孩子已经回到君子兰身边了。”

我埋头不语,他朝我步步走来。

“我知道,你没忍心下手,如今你最后的筹码也被发现了。”

当时白嫩嫩的小奶娃在我怀中哭时,我确实落下了几滴泪。

可是如果我不杀他,将来总有一天他会威胁到我。

纠结许久,我将他交给了我的奶娘,养在宫中一间偏院。

“别闹了,乖。”

路行远从后边环住我的腰,将下巴垫在我的肩膀上。

“路哥哥,咱们这样有违人伦。”

“谁叫你先招惹我。”

他一边笑一边轻吻我的耳垂。

“君子兰怎么办。”

暧昧的气氛逐渐冷固。

“她还是梁国的公主,梁国永远是她的家。”

路行远面色沉寂,极为认真。

“她不爱你了,还是你放弃她了。”

我挠了挠他的手,醋意发问。

“她现在满心满眼只有那个孩子。”

“我说过对她负责,她说她早就没当年的心思了,只想好好抚养赵平的孩子。”

听完,我有失落也有释怀,轻轻挣开了他的手。

“所以,你才来找上我,对吗?”

“不是…”

他稀碎的解释随着他高大的身影,被我抛之脑后,越来越远。

路行远伸出的手,重重垂在了身侧。

8.

见我走近,君子兰有些胆怯,抱紧了怀中的孩子。

“姐姐,你还真是生命力顽强。”

我坐下来,冲她展眉笑颜。

“小容儿…”

“你为什么要拒绝路哥哥?”

她怔了怔,疲惫的勾起唇角。

“我们…早就错过了,我现在只想把这孩子抚养成人。”

“据我所知,赵平待你并不好。”

“可孩子是无辜的。”

君子兰抬起眼眸,稀碎的晨光隐现。

“小容儿也要做母亲了不是吗?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寡人就祝你好运吧。”

走之前,我伸出指尖碰了碰那小奶娃热乎乎的脸颊,触感像鹅绒一样绵软。

我心里暗存几分侥幸,深吸了一口气。

我走在回去的走廊时,突然被人蒙住了眼睛,而后天旋地转,我被带进了一个房间。

睁开眼,卫扶眉宇间还沾染着血污,胸口已经被血染成一片。

“卫扶…你没死…”

泪水糊成一片,我紧紧环中了眼前人的腰侧,生怕下一个眨眼他又消失不见。

“嗯,属下失职,让陛下受惊了。”

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脑,唇瓣贴上我的额头。

我惊慌又羞臊,傻愣愣地问他。

“你何时脱身?”

“本来是差点儿就死了,被人救了。”

他笑意盈盈,柔情四溢。

“那人是凌国太子,他说先前南陵先皇曾为他们的兵士提供过粮草,如有需要,愿意祝我们一臂之力。”

愁绪顿时烟消云散,我勾起嘴角,这么多年,原来父皇也并非一件事都没做成。

“带寡人离开,马上传旨,联合军中剩余势力和凌国一起驱赶梁国侵略者!”

“是,陛下。”

卫扶态度恭敬,嘴角渗出一丝血。

“你的身子…”

“无妨,已经包扎过了,清清别担心。”

我内心愧疚,他待我始终如一,至死不渝,而我现在却怀了别人的孩子。

“如果,我和别人有了孩子,你会怎么办?”

卫扶缓缓垂下眼睫,思索片刻他说:

“养着呗,送走的话我又舍不得你伤心。”

“那等一切平静下来,我们就成亲吧。”

“当真?”

他语气按耐着激动,手搭在我的双肩。

“嗯,只有你配得上寡人的长情。”

只有你,从始至终不曾骗我,不曾推开我,一心只为我。

“好。”

他如同沐浴在春日里清晨的柔光,脸上挂着的笑容,让人安心惬意。

9.

凌国国君接到我的旨意,立刻派来了援兵支援我军。

可惜梁国养精蓄锐,是早年建立起来的大国,凌国也是刚建立不足百年的小国,派来的征兵不够精良,没什么经验。

最后卫扶一路躲避飞舞的乱刀,将我带到了城墙之上,可没多久路行远带着一批队伍,紧追了上来。

穷途末路,胜负已定。

城墙之下尽是成群结队的百姓,拖家带口在火光和剑影中惊叫逃窜。

10.

“暴君!你手里的兵士都已经投降了,别再自讨苦吃了!”

一个满脸雀斑的梁国小兵冲着我张扬的叫嚣。

“滚下去!”

路行远负手上前一脚踹翻了那个耀武扬威的士兵。

后边的士兵哄堂大笑,小雀斑灰溜溜地躲进了队伍,站的笔直。

“不知廉耻。”

路行远冷眸望向我,一身玄衣与昏暗的晚暮融为一体。

我被卫扶抱在怀里,唇瓣干涩,身心俱惫。

“放开她!”

路行远咬牙切齿,眸光幽深。

“我若不放呢?”

卫扶将我揽的更紧,一股血腥味儿钻进我鼻子里蔓延开来。

“南陵兵士都已经投降,你拿什么护她,拿这条贱命吗?”

“那得看她愿不愿意跟你。”

路行远讥诮一笑,把玩着颈肩的血坠。

“她是我孩子的娘,还能跟外人跑了?”

我气若游丝,泪眼朦胧,贪得无厌抱紧了卫扶的腰。

“别放我走…卫扶…”

卫扶镇定自若,淡淡一笑,拍了拍我的脸。

“又骗我,小没良心。”

如果能再来一次,我一定不会再相信路行远,全心全意为眼前这个男人付出。

可是一切都晚了。

“清清,我把你放下来,你自己做选择。”

卫扶说完,不顾我的纠缠,待我脚尖踏实地踩在地上,才松开了手。

“清清,过来。”

路行远冲我伸出手,语气强硬道。

我回头看卫扶,他仍是那副笑颜,袖口中露出半截轻颤的指尖,情动却压抑犹豫。

我知道他是怕我后悔,他甚至可能觉得我只是跟路行远置气,才想留在他身边。

他一向尊重我的心思,总在背后默默无闻支持我,像个成熟的长辈,自己承担一切酸楚与磨难。

他爱我,但他更想我过得称心如意,过得幸福,哪怕那个让我开心幸福的对象不是他,如果我心思浅薄,恐怕就真的以为他是想要推开我。

我缓缓向着路行远迈步,路行远眼眸掀起风浪,里边的情愫越来越汹涌。

一切都太迟了,如果我当年没跟兵士回到南陵,留在将军府,或是我没有遇见痴心等我的卫扶,我们可能还会有个好结果。

卫扶眼里的柔光消散,神情冷寂又茫然,像个被抛弃不知所措的孩子。

我最后瞥了他一眼,径直擦过路行远的胳膊,趁着众人和路行远懵懂之际,爬上了高高的城墙。

“赵容清你给我下来!”

察觉到我的意图,路行远又担忧又着急,却也不敢有所动作,只能在下边干瞪眼仰望着我。

我的视线跃过他,落在了白衣已经被血染透的卫扶身上。

他一如既往喜怒不形于色,仿佛坠入凡尘的仙子,没有七情六欲。

他漠视着远方,余光扫射到我的目光,淡漠的眼眸才有了几分灵动。

其实路行远有错吗?他只是想捍卫自己的国家,他身为一国武将,带兵出征本就是他的职责,不过是天意弄人缘深缘浅罢了。

我又留恋地看了卫扶一眼,解脱般纵身一跃。

在最后的时刻,我看见卫扶瞪大了双眼,他一定觉得我只是在戏耍吓唬路行远。

可惜他这次算错了。

我无法再与路行远共鸣,他骗我利用我的情感,迫害我的国家。

我也没办法带着两个孩子觍着脸去拖累卫扶。

只有死是我唯一的解脱。

10.

南陵军士投降,君主懦弱无能,连同卫将军被逼到城墙之上,最后从百尺城楼一跃而下,死状凄惨。

路将军不知因何,遭受重创,不顾军威当着兵将的面儿跪下来抱头痛哭。

后来宫中有传闻,此人曾被迫做过那暴君的男侍,世人唏嘘一段无稽风月。

南陵覆灭后,令人闻风丧胆的卫将军也不知踪迹。

梁国与南陵并为一国,君子疾改国号为梁南。

路行远被封为首席大统领,满身功名,被各方百姓瞻望崇敬。

可后来他年过二八,也未娶妻,据说宫里那个疯疯癫癫总是抱着小太子的枯瘦公主曾是他的心上人。

后几年,路行远在平乱残余反贼的战场上杀伐果断,几次死里逃生,奋不顾身颇有为国捐躯的意味。

世人不知,铁血丹心的将军心底埋葬了一位名叫赵容清的娇俏女子。

【正文完】

会有番外的~

宝宝们猜猜卫将军去了哪儿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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