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70后来说,九十年代是疯狂挥洒青春的年代,是哼唱着流行歌曲,在录像厅、台球室、游戏厅里彻夜狂欢的时期,年轻的身体,旺盛的精力,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,还有大把的闲暇时光,和如今宅家的00后相比,激情和活力不可同日而语。
在九十年代初期,每到周末去录像厅看港片几乎是我主要的娱乐活动,和平影院、延安影院、光明影院,窜遍繁华地段。那时,大型游戏厅开始兴起,“推牌儿”游戏风靡一时,单位楼下有家高级游戏厅,一元两个牌儿,我曾经打过好几次通宵,转天早上再顶着“乌鸡眼、鸟巢头”去上班。第一次了解台球厅源于一个新同事,这个新调来的小姐姐青春靓丽,穿着时尚,闲暇时总喜欢把弄一个蓝色的正方块儿,她告诉我这是“壳(qiao)粉”,润滑台球杆儿的,涂在杆儿头能增强球杆儿和主球之间的摩擦,成分是滑石粉。蓝色的壳粉用在9球或16彩的球杆上;淡白绿色的则用于斯诺克球杆上。
那时大概是1996年,比起八十年代的路边桌球,更加高大上的台球厅在九十年代如雨后春笋般遍布大街小巷,我当时的单位在南京路,附近的黄家花园就有不少台球厅,一间屋子,一个吧台,八张标准台,一大群人围在台子前,清脆的球间撞击声在大厅里此起彼伏,人影慢慢被烟雾笼罩起来,那时我最烦在台球厅里抽烟的人,常年的烟味儿被地毯、窗帘、沙发吸进去,非常呛鼻子,可是几乎所有的台球厅都是一片乌烟瘴气。
新来的小姐姐曾带着我去过一家大型台球厅,里面除了标准台还有四台斯诺克,她和人约好打比赛,我就是观战者。她当时穿着背带裤,烫着大波浪,脚踩细高跟,优雅地握着球杆,击球的姿势帅气又标准,吸引来很多人围观。三局下来,她看了看手表说“到点了,我还有事,今儿就到这吧!”然后扔下手里的壳粉,拿起外套,拉起我的手就走,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,路过吧台时,我见有人递给她一个信封,她出门后告诉我,那里是今天打球赢得钱,简直惊掉了我的下巴,从此胆小的我有意识地疏远她,也不再想入非非地要成为“台球女王”了,“城市套路深,我要回农村”苦练球技的誓言从此是路人。
父亲喜欢运动,也爱上了打台球,家附近有个小型台球厅,记得是8元一小时,他常带着我去观战。起先他在每个桌前都站一会儿,观察一番战局,最后再选定一桌参战,几局下来总是有输有赢,面子上还过得去。我则是配手,人手不够时凑数的,好歹能摸上几杆儿,过过瘾也不错,“瘾大技术差”说的就是我,我依旧讨厌台球厅的烟味儿,好在这里相对简陋,代替地毯的是防滑塑胶地,“四面漏风”的窗散去不少烟气。
结婚后偶尔回娘家,老公就和父亲约球,两个人一走就大半天,我曾偷偷问过老公他俩谁的球技高,他笑了笑未加置评。在我看来父亲的胜负欲不强,每次打球回来都春风满面,心满意足的样子。仅有一次,他回来时有点落寞,我一问才得知,打球时有人呛火挑事,老公替父亲出头,和那个人比试了几局,把那个人气焰打败的同时,也暴露了真实的技术实力,一旁观战的父亲也恍然大悟,原来姑爷一直在“吃猪扮老虎”,哄他高兴啊!他自觉胜之不武,便添些不自信的小情绪,真是老顽童!
在南楼附近有个“阳光台球厅”,是我俩去过最多次的台球厅。台泥、球桌、球杆都还不错,里面常有高手出现,打得好的还能和老板过几招。那时候婆婆家住台球厅附近,依稀记得孩子小时候我俩还带她去过一次,张着的小手都拿不住“黑八”。曾几何时,台球厅沉寂在脑海里,成为了那个时代的记号。
“海湾战争”“香港回归”“索尼单放机”,曾经耳熟能详的事渐行渐远,九十年代就这样变成了三十年前,而我,再也回不去年少轻狂,有时回想往事,觉得自己年轻时很勇,就是那种别人嘴里的“冲”劲儿,如果再重来一次还会那样过吗?我的答案: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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